给纨绔们使了个眼色,随即对着白祈安微扬着下巴道:
“这位,应该就是我们府上管事的侄子白祈安吧?听说你身娇体弱像个兔儿爷似的,想必你也不会骑马,要不要我们带你去去见识见识世面?”
他故意在管事,兔儿爷,见识世面几字上着重了声调,话毕一群人自顾自大笑起来,惊得马有些不安地踱步
白祈安本就不是能忍气吞声之人,见这群纨绔果真如书中写的那样下流顽劣,真把他当成兔儿爷了,他知晓碰到这种泼脏水的人自证才是落了下风。
便冷笑用故意让旁人听见的声音大声道:
“哦?我与顾晏礼不过读书写字罢了,就成了你们口里下流之人,那你们经常一起逛青楼楚馆,你们几位又是什么关系呢,我瞅着怎么有点不正常啊?”
上下挑剔地打量了顾宜一番又说:
“是我说叉了,几位公子都是读书明礼的人,怎么会干出这种没脸面的事,可能是外面的人传差了吧…”
“不过今日一见你们几位关系果然这般好,我虽然眼力差,但刚刚上马之时见顾宜身上挂着的,像是何兄之前提过的,李兄所送的汗巾,扇子上又有个大大的王字,怪不得他们说你们是…”
这话说的半含半露意犹未尽,竖着耳朵凑热闹的人,都听得津津有味,与同伴交换了一个吃到大瓜的表情,也跟着打量顾宜一番,见他长的普通,但略有些清秀,又了然地嘿嘿笑了几声。
他们想这群纨绔真是不忌讳,拉着男宠招摇过市,几人分享一个男宠,如此淫荡不堪日后还怎么说亲
想到家中有适龄的女孩,回家必要好生和家人说一番,不能嫁到他们家去
春日出游的更多是未嫁的少女,她们本来见一堆贵族子弟聚集在一起,有些羞涩,但也偷偷的观察着他们,没成想能听到这种事,当真是污了她们的耳朵!
又见几个年纪大的围着一位极美貌的少年,心中早已断定是这群人仗着权势欺辱他,更不能与这种人结亲了
女娘们归家时,都与家中的长辈还有交好的小姐们好生添油加醋一番
家中自然不能把她们往火坑里推,有些相看儿郎的人家忙不迭地与媒婆说明,不要这几家的人
以至于这群人不守男德的人,后来根本找不到什么门当户对的娘子
这边顾宜涨红了脸,更像是被白祈安戳中了脏事
虽然说白祈安确实说对了一些,但是男子风流些又怎么了?能勾搭上这群人是他的本事!
怒火冲击着顾宜的脑子,让他失去了理智,气得他高高举起马鞭,不知是要挥向白祈安,还是他坐下的马
白祈安被他大庭广众之下还敢行凶惊了一下,正要牵着马退后,只是顾宜突然暴起伤人,他避让不及肯定会受伤
白祈安拉着马退后几步,眼见避不开紧闭上了双眼,身上竟没感觉到疼
只听得前头“啊一"的一声惨叫
顾晏礼骑着马,拉离马头,把顾宜重重踹到了泥里,而后跳下马,面露凶狠地举着手,正要打下去
白祈安见他这一拳看上去完全没收着力,怕把顾宜打死了,连忙下马,跑过去拉住顾晏礼的手
白祈安还从未见过顾晏礼这副模样,此时心被吓得也有些砰砰跳的
顾晏礼冲着顾宜大喊:
“还敢当众行凶!我替你母亲好好教训你这个不知好歹的下流种子!添墨快把他拉去衙门!”
见白祈安拉着他,顾晏礼无法,又收着话里的凶气,尽力柔声对他说:
“安儿你离远些,小心伤着你”
其他纨绔也被吓得扯着马想后退,从未见顾晏礼如此疾言厉色的样子
从前就算是打破了他的贵重东西,也不过是一句“钱财乃身外之物”
过后还是没事人一般,没想到他们想替他着辱一下他父亲的小眼线就凶成这样
他们这时还以为顾晏礼只是生顾宜的气,旁人都在看着,顾晏礼不会闹大,想着偷溜着走,过几日请他吃酒就又好
没成想他们刚退后一步,就见顾晏礼突然转头盯着他们,像狼一般的眼神,死死盯着他们,看得他们打了个寒颤
白祈安见他还有理智便放开了手,顾晏礼随手拎起顾宜,不管顾宜“哎呦哎呦”喊疼的声音,直接拎到了那群纨绔身上一扔
吓得那群纨绔往后跳了一步,顾宜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这回顾宜疼都喊不出了,摔在地上半晌说不出话
顾晏礼漆黑的瑞凤眼盯着他们,一字一句道:“平日里你们白吃白喝的,我都随你们,反正我家有的是钱,多你们几张嘴吃,还不如我家每年打赏乞丐的多,没成想,你们还蹬鼻子上脸了!”
他冷冷地笑了几声指着一个衣着华丽的公子道:
"好好的一个勋爵公子在我这“借”了多少东西去,不会不还给我们这种商贾人家吧?"
那位公子听到他们背地里嘲笑顾晏礼,不过是商贾的话,被他知道了,一张脸涨得通红,掩面说道:
"不,不过是赏玩几日,过几日定还给你”
顾晏礼冷哼一声又指着另一人:
“好一个清高的书香门第家的嫡子啊,你说说你又从我这借去了多少银钱,我说等你手里有闲钱了再还也无事,没成想你的钱袋比你的脸还干净,从未还过一分,哦一我错了你的脸皮,可比你的才学厚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