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晏礼美滋滋地感受着他的抚摸说:“不过几杯罢了,午睡一会酒就能消了,等晚间只有我们两个吃一席”
白祈安笑了一下,想收回被他牵着的手,见挣脱不开,便随着他揉捏说:“你那群朋友倒是有,什么时候你们打马球叫上我吧”
刚刚的事白祈安在心里想了一遭,总觉得这群人不怀好意,等着祸事来临,让这把剑悬在他头上,不是他的性格,还不如给他们一个机会先出招,自己也能有准备。
顾晏礼听了这话酒醒了一大半,忙把头挪开来,看白祈安有没有生气,见他神色如常,心里又有点不痛快哼唧道:
“他们有什么有的,吃喝赌都是些不入流的人,玩的也不过是极无聊的东西,还不如我们俩一起去钓鱼呢”
白祈安的手指头戳了他额头一下:“怎么?你能同他们玩我不行?我也想去跑马,你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顾晏礼假装喊疼,哎呦了两声,笑着说:“那我们下次去,也不必喊上他们,等到了春日,他们定是在那块玩的,到时候我寻一匹好的小马,你在上面坐着,我在下边给你牵绳,我们踏青去,你说好玩不好玩?累了就在庄子上休息,庄子上好玩的地方多着呢。”
白祈安笑着同意,顾晏礼便又靠着他等着戏唱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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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还未唱罢,顾母兴起,留着小戏班子要唱到晚上,她见顾晏礼有些醉酒的样子,便让他先回去午睡醒醒酒,晚上不用到她面前来了,随下人怎么拉,顾晏礼就是不要旁人扶,一副喝醉酒后的无赖相,粘在了白祈安身上,顾母忙让嬷嬷们好生带着他们一同回去休息。
二人走了出去,顾晏礼本来靠在白祈安身上,出了顾母的视线就立了起来,笑着对白祈安说:“里面吵的很,知道你喜静,我们回去躺着吧。”
白祈安也不惊讶,这人虽说是靠着他,但是他没感觉有被压着,大半的力气顾晏礼都自己使了,所以白祈安早知道他是装睡。
待回到房中,顾晏礼挥退了想要替他更衣洗脸的丫鬟,自己随便用水泼几下就当好了。
白祈安看不过去,让丫鬟捧一盆热水来,再去拿一碗醒酒汤,不然他睡醒得头疼,白祈安拧了拧面巾,微微笑道:“寿星快来,今天我也来伺候你一回”
顾晏礼喜得见牙不见眼,把脸凑到白祈安面前,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动作
白祈安帮他擦了擦脸,就像得了什么赏似的,一双瑞凤眼盈满了笑意,看得白祈安又笑了几声,他心想,顾晏礼真的好像一只撒娇的小狗哦。
白祈安见顾晏礼实在是困了,还想强打着精神同他说话,便在香炉中放了一些荔枝香
在暖房中清雅馥郁的香味熏得顾晏礼眼皮耷拉下来,已然是昏昏欲睡,还不忘牵着白祈安的手,示意他也躺下
白祈安见他终于是睡熟了,随手拿过一个靠枕,垫在床上看书打时间。
到了酉时顾晏礼才醒了过来,睁眼一看白祈安不见踪影,房里只有一个小丫鬟,正在点亮灯油
顾晏礼揉着头问道:“安儿人呢?被老太太叫去吃晚饭了?”
小丫鬟忙回答说:“三爷,白小少爷并未说自己去哪了,只说等您醒了他还未回来,就让我们伺候您吃长寿面”
说罢,便捧着在暖炉上热着的长寿面走了过来
顾晏礼醒来没见着白祈安心中本就不开心,看房中也无人,想必是都凑去前头看戏的热闹去了,倒把他这个寿星扔在这,又看了看面碗,不过是一碗清汤面加了个煎蛋,想到这便还是让丫鬟把面放在那,等白祈安回来了,再让厨房送碗做好的来。
他刚这般想着时,就听到外面有道清越带着些软糯的声音,问廊下的嬷嬷道:
“你们三爷还睡着吗?”赫然是白祈安
顾晏礼不等外面的人回,忙朗声道:“安儿我醒了!”
白祈安推开门,见顾晏礼敞着里衣,鞋还未穿好,就拖着到地上,要向他走过来的样子,忙说道:“你仗着身强体健,就这般不怕冷?生了病又要吃药了,还不把衣服穿好”
顾晏礼把衣服拢好,披着外套走到桌前,不满道:“还不是见你不在,我担心得很,你这是去哪了?”
白祈安解释说:“刚老太太派人寻我们的,我去说了一回话就回来了,老太太还在兴头上,又寻了几个说书的女先在前边说书,我一时鲜就听了一会。”
又看着面没动过的样子说了一句
“怎么不吃呢,也该吃晚饭了,酒喝下去不吃些东西,明天又得头疼了。”
顾晏礼见他如此说,便捧过面碗,刷刷刷几口便吃完了,正吃着听白祈安带着笑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这面味道如何?”
顾晏礼忙吞了下去回味着说道:“味道有些轻,还有点辣,不似厨房平日做的。”
听闻这个白祈安笑容更深了几分,顾晏礼看他笑着就是不说话,一个猜测闪过了心头,瞪大双眼惊讶道:“不会是你给我做的吧!”
又急急地拉过他的手,反复看了一遍有没有受伤,说道:“你怎么能下厨呢!可有伤到哪里,若有就是我的不是。”
白祈安给他顺毛:“不过是做碗面哪里能伤到什么,看你也不怎么爱吃,我也就做这一回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