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毕可怜兮兮地盯着白祈安
那眼神白祈安好像看到了他之前收养的一条小白狗,讨食时就这么看着他
他揉了揉眼睛,看着顾晏礼突然从龇着个大牙,变成了可怜的流浪小狗,白祈安实在有些眼睛辣辣的,只好点头道:
“我本来也没想走,就是被你吓到了…”
看顾晏礼又龇着牙心花灿烂的样子
他又开口:“跟着我来的小厮呢,现在能把他放开了吧?”
顾晏礼连忙回神大跨几步到了门口,打开门冲着外面道:
“快把他放开,带他下去喝点茶”
他对着竹苓说:
“这位兄弟实在不好意思,我和你主子一见如故,要再聊聊,你不拘去吃点什么玩点什么,我改日再向你道歉。”
竹苓透过门缝,看到白祈安对他点头
这才说:“小子卑微岂敢与您称兄道弟,更受不起您的歉”
他见顾晏礼不在意地挥了挥手,这才下去与顾家的下人走去别处
顾晏礼转了下头向四周吩咐:“没什么事别来打扰我们温书!”
随后急忙关上了门,怕里面的人跑出来似的
转身一看原本在榻上的人,正站在他的书桌上,翻阅着他之前写的东西,走近一看不由得有些脸红
他那些狗爬字从未觉得如何,只是被这神仙一般的小人,白嫩还带着一点窝窝的手翻着,总感觉辱没了他
白祈安突然噗嗤一笑,看到顾晏礼在身旁又抿着水润的唇,侧过身去偷笑
顾晏礼探头一看,只觉得一股气,直冲上了天灵盖脸红了个透顶
只见桌上的《庄子·秋水》中,子非鱼安知鱼之乐篇旁,他写了几行:
是极是极,父亲非我安知我之乐。
顾晏礼手忙脚乱地把桌上的书夺了过来,扔到了美人榻底下,喏喏道:“不过无聊随手写的有什么好看的,我认真做起诗来先生说比他的还好呢”
白祈安听到他的话也不应答只笑,弯弯的眼睛如月牙一样漂亮
顾晏礼的情绪逐渐平复下来,他一向不知道规矩这两个字是怎么写的
他两只爪子立马上手,捏住了白祈安白嫩的脸蛋:“嗯?还敢笑我,你这个小豆子就算读书厉害,还不是要被我捏!”
白祈安呜呜了两声,想把他的手扒拉下来,但是他人小体弱竟未撼动半分,眼睛里迅溢出了几粒豆大的泪珠
顾晏礼吓了一跳,迅放手,只见白祈安白嫩细腻的脸上,浮着两点淡胭脂般的红晕,倒显得气色好了许多
顾晏礼挠了挠头,有些愧疚口是心非道:“咳咳,果然是个娇嫩的小豆子,轻轻捏了两下就红了,不像小爷我皮厚,不信你捏回来看看!”
说罢就把自己俊俏的脸凑到白祈安的面前,想让他捏回来,两人就扯平了
白祈安揉着自己的脸蛋,直像揉着一个面团儿,瞟了眼顾晏礼一双有神的瑞凤眼,里面满是期待,他心想自己都十八岁了,才不跟这种小屁孩计较呢!
只是手不自觉的就捏在了顾晏礼的脸上,白祈安使足了吃奶的劲,顾晏礼的脸皮还真跟他自己说的一样厚,竟然只有一点点红,过一会就不见了。
顾晏礼心里还美滋滋的,觉得是白祈安没有用全力,对他可真好。
两人又坐在春凳上说一回话,白祈安这才有空,好好打量了顾晏礼一番
他头乌黑浓密,一双剑眉斜飞入鬓衬得瑞凤眼更是明亮如星,形状饱满的唇随着话说话张张合合,他的五官更像沈夫人
沈夫人是京城女眷中一等一的贵女,她的儿子也很好的遗传了,有五分像她,只是轮廓眼窝更像顾青山一些,不说话时有几分像顾青山的深邃
这般集结了两人长相的优点,也不怪沈夫人如此珍爱,外表确实是一等一的出众
只这周身略有些骄横的气质毁了这张脸,一张嘴更是混不吝
顾晏礼一会扯扯白祈安的头,一会摸摸他的衣角,一会又凑到他的脖子处,细细看他的长命锁
他觑着白祈安的神色,没话找话道:“你这个长命锁这么旧了,我送你一个瑞兽蝶形金项圈锁好不好,比你的这个大还比你这个漂亮”
后面的话,瞅着白祈安的脸色,越来越小声
顾晏礼见着白祈安只觉得心里欢喜,觉得只有这世上最贵的东西才能配得上他,但看他的神色倒有些不开心,以往那群朋友看到他送的东西,可都是喜笑颜开的
白祈安一听这话头又痛了,扯过长命锁说:
“这是我祖母的陪嫁在佛前镇了许久才请回来的,除了沐浴,夜间睡下时我从未取下过,我才不要你那什么金的银的。”
顾晏礼听到这话知道是自己唐突了,忙声道是自己错了,让白祈安别生气
白祈安倒没有生气,只是这觉得这个任务对象真是个冤大头
第一次见到的人,就要给什么金啊银啊的,怪不得外面的人,都说他是个散财童子
如今一看,确实如此,但本性倒是不坏
纵使有些毛病也可以慢慢改,白祈安微微放下心来,想着自己以后怎么规劝他,改改这个毛病?
第7章桀骜纨绔的小伴读7
不过一会顾晏礼的小厮添墨,轻轻敲门:“两位爷,到时候该用膳了,老太太那里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