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人都走了之后,奉王爷之命跟着梁渐秋的春意也小心谨慎地跟了上去。
以她的轻功,不出声响地跟着行走不算快的马车还是可以的。
当天晚上,照旧在梁渐秋饭食里下了慢性毒的她将药粉收好,自己也找地方洗干净了碰过药粉的手。
只是等她回去躲在房梁上之后,却现梁渐秋没怎么动饭食,反倒是拿着一本书在看。
她隐隐约约可见书上的字,却看不清楚上面写了什么。
梁渐秋看了一会儿,将书合上,藏了起来。
春意眯起眼,看清楚了封面上写着的《奇闻异录》。
等梁渐秋出了房门,她又等了一会儿,确定梁渐秋不会回来了,才打算跳下去,看看那本书里写了什么。
就在她想动而未动的时候,房顶上忽然又跳下来了一个黑衣人。
她被吓得睁大了眼,勉强没有出声。
那黑衣人直接将刚刚那本书翻了出来,一页一页地翻着。
春意越看越觉得那身形很眼熟,动作也很熟悉。
她心底有个模模糊糊地猜想,却没敢确定。
黑衣人忽然顿住了,仔细地看着其中一页。
他的手握紧成了拳,关节处泛起了白色。
春意一声“王妃”险而又险地卡在了嗓子里,没叫出声。
她睁大了眼,终于还是确定了黑衣人的身份——严定楠。
严定楠内力已经完全恢复了,度比春意快得多,他趁着下午宁言之抱着宝宝找奶娘的功夫偷偷出了王府,觉得自己的办法虽然粗|暴,可还是很管用的。
先斩后奏,反正宁言之也不舍得真对他做些什么。
至于那本书,宁言之要真能做得完,算他输。
反正他在赶过来的一路上,是没有想过自己会看见这本书的。
甚至他根本没有想到自己来了之后会看到这些。
一直在翻看着这本书上的内容,两刻钟就这么过去了,门外传来了脚步声,他知道是梁渐秋赶了过来,急忙一跃跳出了窗。
严定楠在心里回想了一遍刚刚看过的内容,悄悄地从窗缝中看了过去。
梁渐秋手上拿着什么东西,用白布裹了。又拿出纸,割破了手指,用沾了血在宣纸上写了什么,再用纸将白布裹了。
严定楠从腰间抽出了匕,悄无声息地进去了,在梁渐秋点燃纸卷前割破了他的喉咙。
春意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没想过心肠很软的严定楠也会露出对谁恨之入骨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