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什么不一样?
他不一样,哪不一样?
宁言之直觉严定楠有事瞒着他,不是慧皇后告诉他的那些事,而是其他的,牵扯更大的事情。
他低声问道:“都告诉我好不好?”
严定楠张了张口,忽然就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宁言之耐心的等了一会儿,其实心底七上八下的。
过了片刻,严定楠的情绪似乎是稳了些,身子却还是有些抖,他说:“我……我是个死人。”
宁言之猛地睁大了眼,将严定楠从怀里扶了出来,看着他苍白的脸与眼底的惶恐绝望,想问的话忽然就问不出来了。
可严定楠闭了闭眼,又说道:“我死过一次,在两年之后。”
这句话里的信息量很大,可宁言之根本没有细想,他心里忽然怕极了,猛地喝道:“闭嘴!”
严定楠被他吓了一跳,又怕又难过,心里还涌出了铺天盖地的委屈,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宁言之捧着他的脸,焦急地说道:“定楠,你睁开眼,你看我。”
可严定楠就是不肯睁开眼,哭得难受极了。
宁言之看得更着急,心里也难受。
他本能地说道:“我是真的,你睁眼看看我。”
“那都是梦,全都是梦。”宁言之抓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说道:“你活得好好的,我也活得好好的。”
这句话让严定楠心底一颤,他茫然睁开眼,问道:“你、你知道了?”
宁言之摇了摇头,说道:“那只是一个梦。”
严定楠下意识地反驳道:“不是梦,我记得很清楚!”
“那就把它当成是梦。”王爷大概这辈子也没这么温言软语地哄过人,话闸子一开,接下来说的却愈顺畅。
“你摸摸看。”他问道:“死人能察觉到冷热吗?死人会哭吗?”
严定楠敏锐地察觉到他说“死人”这两个字的时候,声音颤了一下,开始心疼王爷。
“我、我又复活了。”严定楠低声说道:“两年之后,父皇暴毙,三皇子登基……赐了毒酒给大皇兄,王爷……王爷是……关押大牢,三天后,处斩。”
“行刑前一天夜里逃了出去。”严定楠有些茫然,说道:“可是李源颂追了上来,他领着御林军,没找到王爷,将我……”
宁言之记起了那个梦,将人抱在怀里,也不听他说什么了,吻了吻他的额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严定楠住了嘴,自虐一般回忆起了当时的绝望,忽然记起了当初的疼。
肚子疼。
细细密密的,针扎一样的疼。
疼得他几乎迈不开腿。
他想着自己那么疼,孩子一定比他更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