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以后的事,谁能说得准呢?
他不就是最大的变数吗?
手足无措的宁言之缓过了神,双眼一亮。
这可是严定楠主动亲近的他,不动手真是太亏了!
严定楠放开宁言之,说道:“我去告诉春意和秋落,她们正巧还能回陶家一趟。”
宁言之笑眯眯地将握成拳的双手笼在袖中,和颜悦色地说道:“去吧。”
天知道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是个什么心情。
延庆帝迁都为北京,人多称之为京城。
京城离江南算不上近,更何况宁言之带的人还不少,等到了苏南的时候,已经过了一个月了。
一路上所有随从以及唐嘉良和李源颂都看出来宁言之有多在乎严定楠,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寸步不离了。
苏州好山好水,宁言之长时间不来,听着方言有些费力,干脆什么都不说,带着更加听不懂的严定楠进了马车。
因为京城是国都,说的大多都是通语。高官近臣不想自己一张口说的是方言,让皇上听不懂,也都学了通语。
可地方官员大多说的还是方言。
钱成挑了一匹快马,拿着拜帖率先去了陈家,余下的人就跟着马车慢慢地走。
这次的马车不是在京城里不起眼的模样了,里面铺了一层地毯,放了矮榻,马车的一侧还可以拉下来当矮桌。
静王爷就那么舒舒服服地跟他的王妃呆在马车里,等着钱成回来。
虽说是母家,却更应该按规矩走。
陈家一向低调,虽说做了国丈,也从未仗势欺人过。
即便被皇上提了官品,也是按时点卯,下班就走,心安理得地当一个可有可无的透明人。
宁言之以前以为他们是无心做官,现在才琢磨出来,可能早先即顾忌文家,又顾忌今上,更担心被人查出来与文家的关系,才如此作为。
陈家的家主就是宁言之的外祖父,名叫陈高淼。
对宁言之说不上多亲近,大约是因为与别的官员巴结的模样差距太远,才让他这么觉得。
倒是外祖母每次见他都要念叨半晌,还为了能和他说话,专门学了通语。
她人老,说出来的通语还是带着江南的韵味,与慧皇后标准的通语不一样。
虽说听着还是有些费力,但宁言之却愿意坐下来陪她说话。
严定楠原本有些紧张的,此刻见了文怀微,原本的紧张就去了一半。
文怀微已经六十多岁了,总爱念叨小辈,旁人听腻了都躲着,宁言之来的次数少,也因为没人会这么跟他说话,听着很是鲜,还给她泡了杯茶。
严定楠规规矩矩地坐在一边,大多数姑娘们都看男妻不顺眼,他虽知道陈家的人对此没有异议,可还是很局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