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你跟我喝酒,我只能喝茶,你何必呢?”
赵北熠重复:“给我酒。”
空衡便道:“行行行,给你酒给你酒。”
然后他问赵北熠道:“怎么了,你的好徒儿不理你了?”
赵北熠道:“她在解安和王政博的房间里。”
“噗。”空衡一口茶喷了出来。
在赵北熠那冷冷的目光中,他自己也忍不住好笑,一边擦拭着嘴角,一边问道:“怎么回事?”
赵北熠道:“我也不清楚,可能是因为去了矿场回来,害怕了。”
空衡道:“那你早点过去陪她不就是没事了吗?非要闹脾气?”
“你知道她的,跟中原的姑娘不太一样。”
“我还见过下雪的时候,去羊圈里跟羊群取暖的放牧人呢。”
“男女之别对她来说,没有那么重要。”
“以她的警觉和功夫,一般人可强迫不了她。”
赵北熠道:“就是太有恃无恐了,少了一点教训。”
空衡摇头:“你不要这样说,这样的教训若是你给的,你自己会心疼,会好好开解她。”
“可若是别人给的,她指不定会恨你一辈子。”
“你说你,明明很担心她,却总装着无所谓的样子?”
“那边你已经不准备回去了吧?那你也不准备娶妻生子了?”
“一辈子如果权利和美人你都放得开,那就当我没说。”
“如果放不开,要抓一样,另外一样也抓住了。”
“否则到头来一场空,像我一样……哦不对,你不可能像我一样,我还有明善呢。”
“这孩子乖,不用我操心。”
赵北熠想起自己遇到的怪事,就和空衡说了。
空衡道:“世间这么大,谁知道有没有什么秘术,怪事之类的,不用太惊讶。”
“之前有一户人家请我去驱邪,你知道的,我信生死轮回,因果报应,鬼神之说却不怎么上心。”
“那户员外家的妻子去世了,续娶的妻子生下一对龙凤胎,据说那女婴生下来就会说话,说是来报仇的。”
“吓得那户人家连夜送走,不想女婴被活活冻死了。”
“从此家宅不宁,以为是原配化作厉鬼回来报复了。”
“请我去看,我才现那家原配不是病死的,是员外为了再娶给毒死的,死的时候有三个月的身孕了。”
“而她的仆人被赶出去以后,学了一项秘术,腹语。”
“又装作接生婆回来,最终闹出的一桩惨剧。”
“这案子判了也判了,当时那个仆人身怀有孕,又因为员外一家有罪在先,就赔
了点银子,说到底也结束了。”
直到我离开那一日,经过一处荒坟地,听见那个仆人跪在地上说道:“你附身在我身上,仇也报了,现在快离开吧。”
“说着,叩了三个响头。”
“然后等她再起身,肚子也瘪了下去,慌慌不安地跑了。”
“我到如今也在想,到底是腹语呢,还是魂魄作祟?”
“有些事情,解释不了的,便不必耿耿于怀。”
“兴许真的去一探究竟,现也不过是骗局一场。不是说了吗?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以咱们俩这功夫,鬼魂来了也能打跑。”
赵北熠不是要和他谈论鬼,他只是想说,明善者给孩子或许不太正常……
但看空衡不觉,便也将这事不了了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