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卿深吸了好几口气,踱步到桌边端正坐下,她神色平静,低垂眉眼,宛如一尊泥菩萨。
“不喝酒,出去玩行吗?我带小书生去城中转几圈,这余阳城我还是第一次来呢。”
没人接许慎的话,她停下来,房间里也便静下来。
许慎索性点名,问林清玉道:“小书生,你觉得怎么样?”
林清玉眼眶泛红,一言不。
许慎这才意识到兰卿坐的四平八稳,看起来压根不准备出去。
“兰卿!”她恼了,低吼道:“小书生现在是我夫君了,你能不能出去?”
兰卿充耳未闻,身子比站桩还要稳,一动也不动。
“我不是你夫君,”林清玉也吼了出来,她第一次这么大声说话,只觉身体颤,胸口喘不过来,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
她想说她不是物品,不想被推来推去……
她颤抖着嘴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脸色瞬间血色尽褪,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落,浑身冷。
林清玉身子不稳站不住,就又要倒下去,千钧一之际,许慎拽住了她,没让她磕着地面。
“我去找大夫。”
“我去。”
许慎把林清玉交给兰卿,快步走出房门,一个纵跃从楼上跳下去,出了客栈一路狂奔。
她找的还是那个大夫,大夫是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记性还不错记得她,得知又是给林清玉看病,摇着头拒绝,“不去,治不了,去了也没用。”
“庸医!”
许慎气得拔刀,“你去不去,不去就杀了你!”
“杀了我也治不好,”大夫叹了口气,不情不愿拿去药箱,“又晕了?”
许慎想了想,“快晕了。”
……
林清玉歪倒在床上,闭着眼休息,她一眼不,眼角湿润,披散着长,委委屈屈娇柔脆弱的女子。
兰卿给她递水,她不接,说话她也不理,知她是真的生气了。
兰卿给她掖了掖被角,沉默着等待大夫到来。
约莫有一两刻钟,许慎终于带着大夫来了。
兰卿原是在床边站着,见到人来,自觉走到一边等着。
许慎可以强硬把人带来,却管不住大夫神色不耐,来到床边,“把衣衫脱了,我要施针。”
林清玉外衫没穿好,带子都没系上,兰卿帮着她把衣服脱了,向来从容淡然不卑不亢的人低下了头,对着大夫欠身一拜,“麻烦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