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小孩呢？”陈也啧了一声，又提起一边的书包，从里面掏出了几张卷子，“行了，今天了四张卷子，明天得交，你得赶紧做了。”
6巡最近迟到早退的，很多的卷子资料都是陈也代领的。
“嗯。”6巡接过看了一眼。
“还有上课的记，”陈也又从书包里又掏出个本子。
“你写的？”6巡有点惊讶，陈也嫌写字烦，一直没做过记。
“我抢的。”陈也说。
“抢谁的？”6巡笑了。
“何承宇，他让我给你的。”陈也也笑了，“有几堂课我还想着给你录音呢，他说你用不着，说你拿着记更有用。”
“替我谢谢他。”6巡说。
离他们期末考试也就只有半个多月了。6巡几乎缺了一大半的复习课。他脑子好，但也有点影响。
两人把拿过来的卷子做完，两人又一起开始对答案。
躺在床上的老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看着自己床边的两个小孩儿，看着看着笑了。
陈也起身倒水，看着老人睁开的眼睛，走了过去想看看老人有什么需要。
躺在床上的老人准确的望向了陈也的眼睛，接着就笑了笑。陈也愣了一下，老人看过来的眼神跟平时不太一样，那是……清醒的眼神。
“6巡。”陈也回头喊。
“怎么了？”6巡放下走了过来。
老人看着过来的6巡笑容更大了，老人朝6巡伸出了手，嘴唇嗫嚅着艰难说出了一个字，“巡……”
6巡瞬间僵直住。
“去啊。”陈也有些急的把人推到了床边。
6巡颤抖的伸出手放在了老人抬起的手掌里，老人的手掌宽厚干燥，缓缓合拢，牵住了他。
“外公，你醒了啊……”6巡伏在床边，声音哑。
老人已经很久没有记起他了。
老人捏了捏6巡的手，问，“你……什么……高考？”老人说话很慢，口齿也不清，连语言都组织不起来。但却是这些日子以来算的上清醒的表达了。
6巡没想到老人会问这个，愣了一下回答，“还有一年。”
“啊……”老人思绪有些慢，“那……等……不了，烧……烧……我和……外婆看。”
“外公。”6巡眼眶通红，他紧紧拉着老人的手，就想当年他一样拉外婆的手一样。
“照顾…好……自己……”老人不舍的摸了摸他的脸。
“嗯。”6巡尽力把脸贴了过去。
老人看着6巡的脸，还想再说什么，却想不起来，他移开目光仔细去想。转了个头，虚虚的望着半空，又陷入了自己的世界。没一会儿老人半睁着的眼睛慢慢闭上，他又重睡了过去。
陈也看了眼6巡，6巡低着头，手里还抓着老人的手没松开。
陈也心里忽然有些不安。他忽然觉得，老人或许不会再醒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