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告诉6巡不用这样，不用等他，不用总是顺着他。
但这些要是以前他也不会说，两人的关系说这些就太生分了。
可现在这个情况下6巡已经做太多了，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两人之间不能总是一头让，尤其对于陈也来说。他性格就不可能接受这种状态。
陈也低着头，6巡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能盯着他瘦长的后脖颈上清晰可见的颈椎轮廓。
陈也瘦了。
6巡想了想先开口说，“这次你考得不太好。”
“最近没心情复习。”陈也这话半真半假。
他是没心情复习没错，但学进了脑子的东西，他也不至于忘这么快。
只是现在的成绩拿回去，老太太脸上不会开心，反而越想的多。
但是这话不能和6巡说。
6巡要是问老太太为什么会想的多，他难道能说因为老太太不想让我和你去同一个学校吗。
也不一定，6巡或许问都不会问。6巡那么聪明，自己就能猜到。
6巡沉默了一会儿，声音很低的问，“陈也，你不是要和我去一个学校吗？”
陈也看着这样小心翼翼的6巡瞬间鼻酸，他偏过头，用手挡住了眼睛。
“陈也。”6巡歪了歪头，跟了过去，“说话算数吗？”
陈也拿开了手，肯定道，“算。”
陈也眼睛除了一点红，完全没有哭过的痕迹，如果6巡没有看见陈也手心里那一点反光的湿润。
他知道陈也现在难挨。
可他不想放手。
“那我陪你……做一会儿作业？”6巡试探着问。
陈也看着6巡，没办法拒绝。
“行。”陈也把书包打开，把英语单词本拿了出来。
两人已经很久没有一起写作业了。两人把今天的作业摆在桌子上，俩人做题的顺序一直都是从易到难。
这个易指的是陈也的物理数学，难指的是陈也的语文英语。
6巡通常会先写完，接着会帮陈也看题目，然后再给陈也说做错的题。
最后收尾是6巡给陈也抽背单词。
陈也一边记着单词，一边朝着旁边的6巡看了一眼。
6巡微低着头，半闭着眼睛，脸色看上去有些疲惫。
“6巡。”陈也轻声喊他。
6巡回过神，偏头看着他，笑了笑，“怎么了？”
“我差不多了，要不今天先这样。”陈也说。
“没事，我等你。”6巡说。
陈也看了他一会，想说什么，但没有张开口，最后转过头继续开始背单词，“a…am…”
“amk。”6巡提示他。
“amk……k…”陈也又开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