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霍津南心里蓦地有些轻松,原本烦躁的心情得到一丝解脱,他加快步伐,朝邱姨家院子走去。
咿呀一声,堂屋的门被打开,有人从里面出来。
膀大腰圆,顶着个大光头,阿吉用毛巾擦了擦脑袋,回头朝屋里喊:“妈,我给你打水进来,我烧好了。”
邱姨慈爱的声音随即响起:“好,你注意着脚下,别摔了。”
“怎么可能,我这么大个人了。”
母子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话题很无聊,却都乐在其中。
等阿吉进屋,霍津南从阴影里走出来。
手指紧紧握着那束花,他收拢,花枝上的刺轻易划破他的手指,鲜血流了出来,一滴滴往下坠落。
霍津南似毫无察觉,良久,他把带来的东西全部放地上,转身离去。
这里没有他的位置。
霍津南记得,温渔曾经跟他说过,邱姨知道他这个哑巴儿子的存在是个谎言。
现在真正的儿子回来了,他这个假的合该让位。
只是还是有些难过。
*
周一再去学校,温渔把自己裹得紧紧的。今天风大,又遇上降温,她怕感冒了。
现在家里可没人给她煮姜汤。
难得的,温渔听到班里同学议论,霍津南今天来学校了。
也只有霍津南来了,掉线三人组中的另外两人,岑护和周墨姮都没来。
不过这跟温渔没关系,她正在算距离下次轮回的时间,没多久了,半个月而已。
这半个月够做个啥啊,温渔小声嘀咕,最后决定这次随便选一个人认定为凶手。
假如霍津南这次还像以往那样死去,排除周墨姮,排除荣宴,以及一系列她曾经认定为凶手的人——也不对,万一是组合杀人呢。
万一有好几个杀人凶手,她以前都只猜一个,就算对了也不是全对。
就在温渔抱着脑袋苦恼时,霍津南打开了顶楼的门。
他让人查了阿吉的事:“他不是在工厂里打工?”
“是在打工,”电话那头说道,“可是我们又不是非法囚禁,月休四天,这休息时间他自然可以离开。”
霍津南闭了闭眼:“他怎么回家了?”
“可能是想通了?或者是为了钱?他妈那里不还有他一半的钱。”
“他回去,他妈就接受了?”
“不然?我查了,两人相处得还挺好,他妈可高兴儿子回来了。”
“……”霍津南半晌无言,想问什么,又觉得该问的都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