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糖同样语气冰冷的提醒对方道:“她现在只是一时的逃避而已,并没有消失掉,我也只会帮她躲过这一劫,等她醒过来,我就会把身体还回去。”
金属声变得尖锐:“你疯了?你应该做的是趁着她灵魂不稳彻底将她赶出去,而不是给她休养生息的时间,我消耗能量送你过来,就是让你给别人做白工的吗!脑子坏掉了吧!”
“我警告你不要做多余的事情,不然我也不会顾忌什么面子情!”慕容糖站在窗口看着窗外的夜色,冷白的月光映照在属于裴明月五官柔和的脸上竟然透出几分坚毅之感,想着对方的话,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你!”金属音显然被戳中了死穴,不再像之前那么尖锐,语带安抚的道:“不用我做什么手脚,裴明月已经逃避了现实,你没法去唤醒她,等她自己从壳子里走出来?哼,从我的经验看,是不可能的。”
慕容糖看着夜空和面前的铁栏,闪过一抹暗色,与裴明月相比她也同样是被困缚了命运的人,但是她和对方不一样,即使之前已经有过几次挣扎无果的经历了,她也不认命。
门外脚步声响起,慕容糖重蜷缩回到靠窗的角落里,眉目低敛,很没有安全感的曲起双膝,环抱着自己的双臂,一副想抗争又迫于现实的样子。
来人熟练的打开房门,左顾右盼的观察了一会周围,这才进了房间。
黑暗中,慕容糖不动声色的看着对方的动作,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
这是甘风自己家,是什么让他在自己家还露出这幅警惕的样子。
“月儿,饿了吧,我给你带吃的了。”来人转身习惯性的用志在必得的眼神扫描了对方的全身,再是稍稍压抑了几分粗重的呼吸,蹲到裴明月身前露出了关心的神色嘘寒问暖。
甘风对这个注定属于他的美貌女子从不吝啬于施舍一些柔情,甚至还打着感化对方让人心甘情愿留下来的天真幻想。
而这些虚假的温柔,别说慕容糖了,就连家境良好,被富养大的裴明月都不会领一点情,老虎跟兔子讲感情,还不是为了吃。
而甘风为裴明月取得名字,也能显露出他的自大和狂妄,他根本就没问过裴明月叫什么名字,也不在乎,他想要的仅仅是一个眉眼弯弯就算是委屈都带着笑意,漂亮的所有物。
慕容糖对甘风靠近的反应是瑟缩了一下,巴掌大的脸埋在臂弯间,仅仅露出因为惊恐而形似杏仁的眼睛,显得人更加无辜弱小,她知道,甘风就是吃她这套,这样能让对方有更多的耐心,而不是上来就用强的把人吞吃入腹。
先前裴明月是无意的,而换了慕容糖,却不介意利用一下这一点。
甘风见状眼中的淫光更加明显,他想到今天父亲的命令,指尖有些蠢蠢欲动。
两人的位置很巧妙,甘风此时所在的位置正好是窗边,月光将对方的表情神色照的分毫毕现,而慕容糖是从小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对人的情绪极为敏感,所以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察觉到甘风神色的不对之处。
不着痕迹的绷紧身体,同时目光扫过对方的衣领、腰带……
这间屋子除了一个上厕所的桶之外空空荡荡,甚至连条绳子都没有,如果想第一时间制服对方,只能从身上的衣服寻找突破口了。
不过最终不知为何甘风还是没有做多余的行动,这样即是救了他自己,又给了慕容糖更多的时间。
“来,吃东西吧,我给你带了馒头,还有水,快吃吧。”甘风拿出一小孩拳头大的半个馒头,和一小瓶水递给慕容糖。
慕容糖看着递到面前食物,眼中的神色更加警惕了,这几天对方从来没有拿给过她这么多水,每次都是只能润润喉咙的量,这次竟然是整整一瓶。
“快吃吧,我这两天可能有事不能来给你送吃的东西了,你多吃点。”
慕容糖接过食物和水,先是啃了一口馒头,又打开瓶子不着痕迹的闻了闻味道,犹豫一下,喝了一小口。
甘风见她珍惜的样子,嘴角划过一抹弧度,带着得意和轻蔑,还带着一丝惋惜。
“快喝,喝完了瓶子我还要拿走的。”
慕容糖手上紧握了一下水瓶,虽然对方的话并没什么问题,以往也是这样的,他不可能留下能作为攻击物品的东西,也不可能让她有机会自杀,但是其中不着痕迹的催促意味还是被她捕捉到了。
甘风迫切的想让她喝水!
这东西有问题!
但是她却不能不吃。
思索片刻,慕容糖深呼吸一口气,开始狼吞虎咽的撕扯着馒头,都没怎么咀嚼,大口大口的往喉咙里吞,最后在仰头把水一口喝干,甚至因为有些急切而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甘风满意的笑了,看了看时间,起身最后留恋的看了她一眼,还是走出去把门紧紧锁上。
慕容糖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远,又等了十分钟,这才扣着嗓子眼,抱着恭桶把刚才吃进去的东西全部都吐了出来。
既要顾及着声音不能太大,还要吐得干净,完事之后整个人都虚脱了,后背全是汗的靠在墙角。
这回不用装了,是真的站不住。
金属音再次响起:“这食物里被下了药?”
慕容糖喘了几口气,缓了缓才道:“没有味道,但是我的猜测应该不会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