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这话,陈秋阳和季天明互看对方一眼,一个抿唇,另一个蹙眉。
回了自己房间,正对着门的那面墙上,悬挂一副醒目的书法,上头写着——
“胸中有丘壑,眉目做山河。”
季霆瞥了一眼,立在门边。
这是陶老爷子在他十八岁生日那天,亲手为他写下的生日寄语。
他忽然想,那年陶溪和几岁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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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溪和对陶洲和给她安排相亲的行为十分不满。但碍于教养,她整晚仍好脸相对家里的这位宾客。
此人姓辜,单名一个铭字,样貌不错,学历不错,家境不错,能力也不错。可陶溪和偏觉得他错了,因为他在侃侃而谈之中,说了这样一句话——陶家家底深厚,陶小姐其实不需要太努力的。
陶老太太也对此人没什么好感,偷偷跟陶老爷子抱怨,说洲和心也忒急了,他们就算要给溪和找对象,也必定要找个知根知底的,比如隔壁季家的小哥儿就很好。
得了个空子,陶老太太让陶溪和从后院先遛,让她找季霆玩儿去。
陶溪和一早就听见季霆锁车的声音。一入后院,听到熟悉又久违的钢琴声。
这人竟然大晚上在练琴。他今天是有多心烦意乱?
这是季霆的小癖好,心不静时,喜欢弹钢琴。
陶溪和绕到季家正门,按下门铃,季天明小跑来开门,笑容满面。
两个长辈没跟陶溪和寒暄几句,就催她上楼去找季霆。
找他做什么?他是耳聋了听不见家里来客人了?
琴声明明在她进门时就停了。
“我不上去了,我就是在家无聊,来串个门儿。”陶溪和笑道。
陈秋阳低声问:“洲和让你相亲了?”
陶溪和娇声一哼:“我的婚事他才管不着呢。”
陈秋阳正要接话,冷待客人的季医生在楼梯口露了脸:“回来了?”
不咸不淡的三个字。
陶溪和瞧他穿着运动服,手里还捧着个篮球,问道:“去打球?”
季霆“嗯”一声,下了楼梯,交代陈秋阳说:“我不带钥匙,记得给我留门儿。”
“溪和跟季霆去打球吧,我记得你小时候就喜欢看他打球。”陈秋阳怂恿陶溪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