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什么选他?他看起来活儿很好的样子?
情绪是充盈的,欲望也早早蓄满。门一关上,陶溪和的后背就重重撞在门板上。
衣物散尽前,季霆只问了她一句话:“你跟孟君宁单独喝过酒吗?”
“没。”
这是第二次,是在意识清醒的状态下。比上一回更熟练,也更激进。
陶溪和的后背碾在客厅的地毯上,触感是柔软的,细腻的,而上方,如同被一块密不透风的黑布欺压,是坚硬的,粗粝的。
季霆也颠覆了对自己的认知。黑暗中,他意外吻到陶溪和的眼泪,记忆冲进脑子里,他急切地问她上次是不是也哭了。
陶溪和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她堵住他的嘴唇,用别的声音反馈他。
所以有人是喜欢在做。爱时流眼泪的。
经验浅薄的季医生得出这样的结论。
第一次,全程谁也没有说话,即便有卡壳、无措、出错、无知、痛楚以及开拓荒原的快乐,但他们双双如献祭般沉默,一个是凿井人,另一个化作海水,给予和获得全凭本能和意志在控制。
这一次,一回生二回熟的季医生,带着少年的叛逆“撬开”一颗别人笑他狼子野心休想得到的蚌珠,他不仅要撬开,更要耐心钻研和研磨。
他要用里面的珍珠,为他从未丢掉的傲骨竖起的旗帜。
“喜欢吗?”他爱抚着珍珠光滑的表面。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喜欢。”他眼中带着蛊,汗水揉进她的海水。
激烈地交锋之后,季霆绅士地给陶溪和倒了一杯苏打水。
陶溪和体力不支,趴在沙上不想动弹。医生这种从事高精度高密度工作的物种,具备强的体力和专注力,她受教了。
她正思考季医生激进的原因,季医生严肃正经地问她:“要送你回家吗?还是说,床伴之间是可以互相留宿对方家里的?”
陶溪和把脸捂在抱枕里,抑制住想狂笑的心。理了理头绪后,她用同样认真的语气回复他道:“是可以留宿的。”
第9章o9没资格。
但陶溪和没有留宿。
她的腿有迈开的力气时,她去冲了个澡,然后优雅地离去。
临走前,她把空空的安全套的包装盒摆在门口的鞋柜上,提醒季医生可以囤一些自己喜欢的款式已备今后之需。
今后?大概是什么频率?关系如何存续又如何终止?
季霆穿成套的黑色睡衣站在落地窗前,捧着杯壁有凝珠的苏打水,墨色的眼眸聚拢一层轻薄的怨气。这些问题他还没有问出口,陶溪和便如同没有心的嫖。客般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