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霆刚看过去,一个高个子男生靠近这姑娘,紧接着,两人在车边拥吻。
“我去!”徐子骞惊呼声刚落,又皱起眉头:“这不是孟君好的弟弟吗?这女生又是谁?”
徐子骞一偏头,季医生这双拿手术刀时都没慌过的眼睛,倏然涌进了焦灼。
他这是心疼妹妹了?
近日来的情形让大家都默认陶溪和跟孟君宁是一对,看见孟君宁与其他女生亲密,尴尬也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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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溪和饭没吃完就被今日回平京的大哥陶洲和叫走,车留给了孟君宁,托他送方幼宜回家。
此时此刻,她也没想到,如此不对付的两人竟在口舌激战后擦枪走火。文艺青年到底够浪漫。
孟君宁来微信时,陶溪和正红着脸跟她大哥辩驳,她气得不轻,陶洲和也面色青。
陶洲和快中午时落地平京,一落地去公司开了大小三个会,最后一场会议结束时已是晚上八点,他饭都没来得及吃,直接去接陶溪和。他对这个妹妹的感情绝对不是虚的。
提起传言,陶洲和借机贬了季霆一通,问陶溪和到底是怎么想的。
陶洲和跟季霆的个性大相径庭,行事风格一南一北,他们俩打小就互看对方不顺眼。
当二人都长成英俊的大小伙子,偏偏命运捉弄,他们为同一个姑娘动了心,后来又为这个姑娘大打出手,就这样伤了本就不深的情分。
现在他们俩的关系能不咸不淡,已经是理想局面,这都是陶溪和的功劳。
那时候陶溪和虽然年纪小,却将一切都看在心里。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这两个人,陶洲和是侠肝义胆,季霆则是谦谦君子。
能让君子动粗,事态一定不简单,能让侠义的大哥为此事耿耿于怀,这位君子行事时必定丢掉了君子姿态。
摊开往事,记忆里都是年少轻狂。陶洲和犹记得风华正茂的季霆占尽上风的桀骜模样。
男人之间的隔膜一旦出现,便是隔山隔海难以跨越,何况他们成为情敌。
纵然陶洲和后来也对旁人动过心,可他依然忘不了最初喜欢的那个姑娘。男人忘不掉一个人女人,多半是因为不曾得到。
他得不到,是因为那姑娘心里的人不是他,是季霆。
“仇旧恨”堆积在一起,陶洲和扔掉风度,开口便嘲讽季霆看似正经,实则内心轻浮浪荡,妥妥一个斯文败类。
抢过他初恋的人凭什么如今又来招惹他妹妹?
陶溪和那会儿年纪小,体会不到陶洲和有这么深的心思,听他措辞犀利,气愤不已,连珠炮似地回击:“长辈们议论议论,是关心小辈们的婚事,情有可原,可你们这帮哥哥非揪着此事不放,我还真就看不懂了。大哥,你招惹的姑娘不算少吧,要是她们人人都要你负责,你这辈子怕是都要忙于承担负责,哪里还有时间来管我的闲事。何况季霆招惹我了吗?是你们捕风捉影,污蔑我们清白。你要是再贬低他的人格,就别怪我不客气。”
陶洲和细细打量陶溪和一眼,她还跟小时候一样,一心急,一争辩,脸就红,他厉声道:“你倒编排起我来了?溪和,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伶牙俐齿了?季霆给你下药了?”
兄妹俩差了七岁,向来是哥哥让着妹妹,俩人从未起过争执,这还是头一回。
陶溪和也意识到自己言重,别过头去,放缓了语气:“大哥,我扭转不了你对他的态度,但你别拿我的事儿跟他针锋相对,行吗?”
“你以为我在气什么?陶溪和,我能不知道你那点儿小心思吗?可他配吗?从小到大他正眼看过你吗?他……”陶洲和欲言又止,往事就挂在嘴边,他看一眼陶溪和憋得通红的脸,终究还是没说出口。
“你少管我的事儿!”陶溪和红着脸哽住几秒,一气之下,把包里的人体模型翻出来,重重地砸在陶洲和的怀里。
陶洲和一看,是个头被拧下来的小人儿。
陶溪和下了车,手机在这时震动。
孟君宁:[我们被季医生跟车了。]
陶溪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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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霆也没想到如今自己会管这种闲事。
车一直跟到酒店门口,看见孟君宁和他不认识的方幼宜双双进入后,他心中冷笑,他这清脱俗的妹妹怎么偏就看上了这么一个段位极高的花心男孩。
要说吗?他在车里纠结了五分钟。
随后他拨通了陶溪和的电话。
陶溪和沉溺在跟陶洲和吵完架的负面情绪里,被陶洲和那几句带刺的话惹的伤感不已。季霆声音一出,她鼻酸难以抑制。
季霆敏感地捕捉到她的哭腔,顿时就慌乱无措,“你在哪儿?要我去接你吗?”
陶溪和去便利买了些必需品,然后回到的自己的工作室。她第一时间从柜子里翻出上次没跟孟君宁喝的酒,一口气干了大半瓶,喝完给方幼宜了条消息:[enjoy!]
季霆赶到时,陶溪和正坐在窗边呆。室内灯光昏暗,气氛压抑。
“溪和,你没事儿吧?”季霆靠近,开了一盏落地灯,看见陶溪和潮红的脸颊和湿润的眼睛。
“季霆哥,你突然找我,是有什么事儿吗?”
季霆眉心一拧,她上次叫自己“季霆哥”就是那晚。她此番回国,从来没在清醒状态下叫过他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