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溪和作罢,打算改天再跟他细商这些事情。
最近一段日子,她为了好友的病忙前忙后,无瑕顾及别的事情。季医生受她所托,心中也绷着弦。
今日手术成功,两人的心石皆落定,那他们之间的那点迷糊账也该好好算算了。
车子驶进隧道,强光涌进车厢。
熟睡的季霆突然开口,嗓音暗哑,语气轻缓:“你倒懂事。”
陶溪和不知他具体所指,从后视镜里看他,他正闭着眼睛调整坐姿。
待车子驶出隧道,车厢里光明褪去,他又于暗处嘟嚷一句——
“我烦什么心。我起的头,该我收场。”
时间倒回一个月前。
那晚气温骤降,一场户外婚礼结束后,郎娘和一众好友躲进温暖的酒店套房,开启第二趴庆祝活动。
季霆被当成靶子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这种场合,大家最感兴的一定是看上去最神秘的人。
外形惹眼,职业崇高,三十出头,却无女友。娘又补充,此人空窗好多年。
如此一来,在场的单身女性纷纷燃起热情,剩余男性个个充满“敌意”。
季霆平日鲜少喝酒,又不擅玩乐,几轮游戏输掉,面前的空杯堆满。娘看不下去他一人被欺负,在自己的亲友团里找了个聪明人,教他玩游戏。
谁承想,一向聪明的陶溪和今晚根本不在状态,连做几次狗头军师后,季霆喝得更多了。
于是乎,狗头军师替季霆挡起酒来。
微醺中,季霆看着陶溪和喝到第八杯时,心下不忍,找了个借口,带她出去放风。
娘徐沐冉不放心醉意盎然的两人,塞了张房卡到季霆怀里,让他们稍作休息。
两人没走远,回到婚宴外景地,边看婚礼策划团队拆分布景装箱,边吹夜风醒酒。
他们身后有一块灯光墙,电源尚未掐断,仍散□□漫光芒。陶溪和偏头去看,现自己的影子投在上面,戳一戳季霆,叫他也看。
季霆一回头,墙上出现的两人剪影像极了方才那对礼成的佳偶。恍惚中,他忽然抬高手臂,手掌轻轻地落在陶溪和的头上。
陶溪和还未反应过来,季霆兀自感叹道:“我们溪和长大了,都知道给哥哥挡酒了。”
这下陶溪和可以确定,此人是真的喝多了。
接下来生的一切,诱因有很多——酒精在作祟、浪漫氛围烘托、叙旧过于走心。
季霆的吻落下去的时候,陶溪和的世界万籁俱寂。她原本没醉,此刻醉意盎然。
后来先抽离的也是季霆,他扶稳陶溪和,目光惊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