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大喊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她脸上的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她的脊梁弯曲着,头散乱,狼狈极了。
明明这是他极想看到的模样,可当这一刻生的时候,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全场的目光聚焦在这里,哪怕有震破房顶的音乐声,她的无助和绝望都能让周围的人感知到。
她慢慢地低下头,长遮挡,谁也看不见她的表情。
“起来,跟我走。”傅歧退后一步。
她没有动作,依旧垂头坐在那,双手撑着沙软垫。
他没有再劝,直接离开,他刚刚已经把话放出去了,她是这里的三陪,如果她不走,下场可想而知。
陈刚本来要冲上去讨公道,同事拦住他,“哥,他是傅歧,不是咱们能招惹的,别上头。”
这个名字让陈刚陡然清醒,他只能把牙咬碎往肚里咽。
傅歧走了半程,回头一看,卡座上的女孩儿还保持着刚才的动作,甚至连头都没有抬。
这时,他意识到不对劲。
他心里一紧,来到她身边,双手扶住她的肩膀:“你怎么……”
他话还没说完,女孩儿失去手臂的支撑,往他怀里倒去。
她面色潮红,眼眸半阖,目光迷离。
显然,是刚才大半瓶洋酒的原因,现在酒劲儿挥,她已经失去意识了。
……
在回净月新湖的车上,她靠倒在他的肩膀上,醉语呢喃。
说着说着,她的头便顺着他的肩膀歪了下去,几乎要砸到他的腿上。
傅歧将她脑袋扶起,放回肩上,好看的眉峰蹙起,“嘀咕什么呢?”
“啊?”她突然大声。
他猝不及防被她震得耳膜疼,看在她现在是个醉鬼的份上,他不和她计较。
可她却哭了起来,控诉着:“你,你不能那么对我。”
傅歧以为她指的是刚才的事,他揉着耳朵,“你应该感谢我,没让你真的被万人骑。”
她抽泣着,委屈地说:“不能……不能把我扔下。”
他揉耳朵的手一顿。
“我小时候,走丢过,在那种,就是那种那么长那么乱的街,他们把我关起来,说要把我换成钱,我好害怕。”
“他们把我绑起来,还拿臭抹布堵我的嘴,把我扔到后备箱里,我,我以为我要死了。”
“我不想再在那种地方走丢第二次了。”
她哭着,眼眶红,眼泪止不住得流,崩溃地说:“真的不想。”
这一次,她哭得很凶,仿佛是积压许久的情绪终于在此刻爆。
原来,她不是嫌弃那条街脏乱,而是害怕,因为那里是她的童年阴影。
所以她当时第一反应是想回家,而他把她一个人扔下了。
他好像误会了她。
傅歧垂眸看着女孩儿哭得梨花带雨,他用手将她的眼泪擦掉,低声说:“行,下次不会了。”
但她听不清他说什么,嘴里依旧说着害怕。
后来,她哭累了,终于沉沉睡去,小脸满是泪痕。
傅歧拨通蒋韬的电话,“查一下祁嫣小时候有没有走丢过。”
他做事依旧谨慎,不会轻易信人。
到达净月新湖时,他收到蒋韬的回信。
[已查,祁小姐小时候遭遇过绑架,一共三名绑匪,两个于五年前落网,有一个跑了,至今没找到,这事上过新闻。]
傅歧看完消息抱起她,一路走到卧室,单脚踹开卧室的门,把她放到床上。
醉酒的人如果胃不舒服,一定会吐,他将她的高跟鞋脱掉,对着她的牛仔裙摸索了半天,在其背后腰部的位置找到拉链,这才将她的裙子脱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