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令是好的,但男女的不平等造就了另外一种情况,自古以来这种现象一直存在,女人明明在社会中扮演了很重要的部分,却缕缕受到不公正的待遇。
白覃心里默默替她们感到悲哀,自己也对此无能为力,上下五千年都还没有彻底解决的事情,他也毫无办法,这种事情只能潜移默化。
“红衣,家里你还有两个师姐,一般小事都是你师姐幼娘说了算,大事情你师娘说了算,惹了我没事,千万莫要恼了她们,知道了吗?”
“红衣知道还有一个小师兄,槐安您还有一个学院,里面都是您的弟子,足足有好几百人。”
“没有这么多,师父亲自教导的也就家里这几位,槐安还有三十几个也可算是,其他的都是学院教出来的,师父只是偶尔给他们讲课。”
“听说师姐在学院里很威风,红衣也想去那里。”
“呵呵呵,有机会的,等你师娘生了孩子咱们就回去。”
每一届的学生都必须受到一个或者两个女人彻底的压制,这也是一种实验,看看这些毕了业的学生们成婚后会不会稍微对女人有所改观,男人都是贱皮子,往往逆来顺受的女子不喜欢,反而喜欢这种非常独立的女子,孰不知道几千年后男人因为这种女子受尽了苦头,梦里都在祈求身边的女子能够温柔体贴。
“侯爷,过了前面的山就是咱们大周地界了。”
“嗯,大楚那边有消息传来吗?”
“暂时还没有,要不要派人去打探一番?”王三都建议道。
“不用,顺其自然吧,有消息了立即通知我。”
二十几人的队伍在官道上很明显,尤其是骑的都是真正的高头大马,行人看见了远远的就开始躲避,唯恐会为自己找来麻烦。
但也有人不买账,几名护卫围着一辆马车慢慢行走,占据了整个官道,王三都上前交涉,回来时告诉白覃车里坐的人跟个沙皮狗一样。
白覃脑海中立刻浮现一张满是褶皱的脸:玉景道人。
此人是陛下的好友,还是不得罪为妙,带着护卫从旁边的农田绕了过去。
“听说白侯喜欢踩踏别人的农田,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这种人很讨厌,躲都躲不过去,白覃无奈朝玉景道人微微拱手:“原来是玉景道人在此,白覃有礼了。”
“白侯一路辛苦护送公主,何不定下心来慢慢赶路,也好欣赏这难得的农忙景致。”老沙皮钻出马车邀请白覃进去谈话。
对于这种潜伏了十几年的特务,白覃不想深交,一句话能逐字揣摩出几重意思,这已经是他们的习惯,渗进骨髓里的习惯。
“道人请恕罪,家里尚有百亩田地,家里却只有一个待产妇人,实在无暇欣赏这旷世奇景,待白某回家把田亩收拾妥当了,定登门造访。”说完再次拱手就要驱马前行,这样的托词已经很明显不想深交。
“白候请留步,贫道观白候身旁女子甚是眼熟,不知白候可否介绍一二?”
白覃停下马把红衣挡在身后,深深打量着玉景道人,这样的话语是他第二次从同一个人的嘴里说出来,上次因为商队的事情,白覃在尚未知道真相的情况下退了一步,没想到还没出大楚,玉景道人居然又起了威胁的心思。
“玉景道人有话直说便可,白某一个小小的女徒经不起道人的容颜!”
玉景道人难得的脸皮抽动了一下,看的出来对白覃拿他的容貌说事非常生气。
“白候虽起于草莽,但如今和皇家结亲,贵为皇戚却言出不逊,不怕有辱皇室门庭?”
“前些日子白某与商将军讨教狩猎心得,白某曾询问将军:看家的狗如果不听话敢朝主人犬吠怎么办。商将军的回答,白某至今记忆犹新,商将军说狗不听话还要它作甚,一棍打死煮了吃肉了事!本候说何不再训练训练说不定还是一条好狗,商将军思考了一阵才回答说好狗到处都有,如果都是这样那还怎么狩猎!玉景道人觉得是本候说的对还是商将军的言语正确?”
玉景道人目眦欲裂,多年的高高在上哪里受过这等气,十几年的隐忍终于可以风风光光的回去接受奖赏,没想到还没进入大周便遭此侮辱。
“白候觉得我这条老狗该杀还是该活?”咬牙切齿都不足以说明此时的愤怒。
“您怎么说自己老呢?正直当年,只是长相稍微急促了点。陛下还要仰仗你们多为国家做出更大的贡献,当然杀不得,回到大周陛下定会重重奖赏你等,只是到时别忘了替本候美言两句,本候一路护送公主担惊受怕,还被一条老沙皮咬了一口,疼痛难忍!”
玉景道人再也忍受不住,呛的一声从车厢夹缝里抽出一把鬼头刀就要跳下来,被车厢里伸出来的一只手牢牢抓住。
王三都最熟悉白覃护短的性格,早在玉景道人提及红衣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准备,眼见玉景道人拔了刀,双手一挥,身后的亲卫们立刻上前,十几条钢索瞬间缠在了马车上,几人跳下马来回穿梭,待玉景道人反应过来已经动弹不得。
“白候息怒!贫僧乃毛小苓师父,请白候息怒!”
白覃听见话语立刻阻止了众人,毛小苓是自己的朋友,这点面子不能不给。
“白覃见过文英先生。文英先生安好?”
“哎,差点见了佛祖!”
白覃呵呵一笑,没想到文英先生也是一个秒人,不仅没听出恼怒之音,还有隐隐的自嘲在里面。
待众人解开了绳索,文英先生从车厢里出来朝白覃拱手道:“早听说白候师从异人,今日一见果然是少年英杰,不过今日可否看在贫僧面上就此罢休?”
“既然文英先生出言,在下岂敢不从!”给面子就要给足了,要让人有一种千里遇知音的感觉。
“哈哈哈,白候果然爽快,文英在此多谢了,待到大周见了陛下后,文英定当登门与白候把酒言欢!”
“文英先生说笑了,毛小苓与白某情同兄妹,该是白某登门拜访!到时还请文英先生酒下留情!”
两人约了时日互相依依不舍般的道别,对一边的玉景道人看也没看上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