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让人见笑了,最起码红衣笑的很开心,还会跟着踢几下腿。
“白侯莫非是在戏耍我等?”
“小子岂敢,先生不妨继续欣赏下去。”
笨重的编钟换成了轻巧的月琴,双排舞换成了一人独舞,其余人各自捧着一壶葡萄酿款款而来,分别跪坐在每人左侧,一个半透明的高脚杯放在每人面前,鲜红的葡萄酿倒了三分满。
白覃干脆以舞女为靠背,侧躺了下来,三根手指捏住杯底轻轻晃动,遥遥对着众老头举杯。
女儿情的曲调适时响了起来,舞女也由半面遮羞的姿势开始舞动。
轻抿一口葡萄酿,又有人送来了煎好的牛排,六成熟的牛排切开,血红色的肉汁与葡萄酿相映成辉。
旁边的舞女切开一小块,用小叉子送进白覃嘴里,白覃眯着眼睛细细咀嚼,期间还不忘品一口葡萄酿。
咣的一声,终于有人忍受不了掀翻了软榻,鲜红的酒浆撒的满地都是。
白覃重新坐了起来,可惜的看着地上的酒水,又看了看掀桌子的老头。
“您可知道这一杯酒水的价格几何?”
老头根本无视他的询问,雪白的胡子胡乱抖动着:“白侯若没有其他事情,老夫家中尚有几本闲书还没看完,这就回去继续欣赏。”
“回去可以,这杯酒却要算在先生身上,此酒乃从西域进贡而来,所采用的全部是九分熟的葡萄,然后以处子之手摘下清洗,再以处子之身碾压成浆,然后封存七七四十九天,最后由专门培养的处子赤身进入酒池反复搅拌而成,只此一杯便值千金,先生以为如何?”
老头愣在当场,没想到区区一杯酒水居然有那么多讲究。
“此牛排采用一岁大的和牛,自出生以来便以细粮饲养,期间还会以甜酒佐料,饲养出来的牛只取脊柱之上的一点鲜肉,您看看这些牛排,上面层层雪花纹,嚼起来肉香浓郁,此一块牛排价值何止千金!老先生以为如何?”
白覃叹息的把掉落在地的牛排捡了起来,递给一旁的舞女:“拿回去给公主的旺财吃!”
“小友何不早说,如此美味当真可惜了。”
“有美酒美食怎么可少了美女?此三者缺一不可独享,这是祖上传下来的规矩,小子原以为大家皆为这泱泱大地上的尊贵之人,特意以礼相待,想不到会生如此憾事,可惜了这难得的美景!”
“呵呵,这城墙之上皆是戈兵利器,下方尚有未干涸的血迹,远处数十万叛军窥伺,何来美景之谈?”一位老头站出来指正。
“如此还不算美景?男儿血色洒满大地,兵戈矛戟贯穿长天,而我等却在这里品美食饮美酒赏美人,这是何等状美的画面!”白覃越说越是激动:“这种反差之美是最美的,正可谓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只可惜却无人可以共赏。”
“难道祖上就是如此教育你的?”
“哈哈哈……,祖上言:何为贵?众人皆以为贵而为贵?吾不以为然。先生以为小子哗众取宠也好,豪奢淫逸也罢,小子却以为美,美在小子心里,气在先生肺里,先生以为如何?”
说完也不等有人说话,径自走到城墙边上,遥遥望着天迹,端起红酒轻啜一口喃喃自语:“其实,孤独也是一种美!但又有几人能赏?”
几位老先生抖擞着身体气咻咻的走了,白覃远远的招手送行,心里松下一口气,差点没让逍遥王的这一记组合拳玩死,如果不是他岳父,他真想骂一声变态,不仅人变态,精神也变态。
人经不起念叨,心里还没开骂,逍遥王就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
“不错,还是有点道行的。”逍遥王满意的夸奖道。
“哪里有您的道行深,这么大的谎言随口就来,您就不怕小婿拆了您的底?”
“记得你以前对人说过,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可谓是一语中的!”逍遥王扔下一句话,拍了拍白覃的肩膀带着一群甲士威风凛凛的走了。
白覃神经质的抖了抖身体,也带着红衣快离开此地,总觉得这里有股血腥味,非常不适应。
“师父说的真好!”红衣紧跟着白覃,眼睛里充满了向往。
“哪里好了?”
“孤独也是一种美,多美的画面啊!”
“这些都是骗人的,千万不可学,孤独有什么好的,都是些神经质的人编出来的!师父就曾经被他们骗的跟个傻子似的。”
红衣哦了一声也不再言语,拽着白覃的衣角撇了撇嘴,她不明白师父怎么总是自己反驳自己刚刚说出去的话,难道这就是太后奶奶说的大智慧?
几日后,几路大军终于传来了消息,国师听闻后几口鲜血喷了出来,眼前一黑昏了过去,各府的勤王部队也快赶到,欧阳顺德带着重伤的国师向东逃窜,商离立即点了五千将士出城。
溃败只在一瞬间,失去了主心骨的部队立刻四散开来,欧阳顺德见状立刻舍弃了重伤的国师,带着亲卫消失在丛林中。
商离带着将士一路收编了几千的溃散叛军,直到在路边捡到爬行的国师后才返回皇宫。
“小林子,当年你随我在大周逍遥时可曾想过有今日?”
“呵呵,成王败寇,多说何益?看在往年的情分上,可否让我再见皇后一面?”
“怎么,你觉得皇后还能活到今日?”逍遥王嗤笑道。
国师尖叫一声奋力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是军中的捆绑法非常恶心,越是挣扎捆的越紧,努力了几次的国师大口喘着粗气质问是谁杀了皇后。
逍遥王一脚踹在他的脸上:“皇后也是你能染指的?”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们看不起我,你们越是看不起我,我越是要做,皇后永远都是我的,永远都是,你们谁也不能把他从我身边夺走!谁也不能……”国师趴在地上声嘶力竭的喊着,嘴角的血水混着唾液沾的满地都是,王爷嫌弃的转身离开,对待这种疯子,已经完全没有沟通的必要。
“割了他的舌头,断了他的四肢,送给太后处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