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绝笑了笑:“他可以不相信啊,我又不亏,而他一旦相信,那我岂不就血赚?”
“你还在撒谎。”
“哎……”
“我问你,”阴天子道,“我们这次出来的目的是什么?”
“度假。”
回答得十分坦然、坦荡以及坦诚,阴天子的火气登时就上来了:“你还好意思说!”
崔绝心道这是实话为什么不好意思说,但看他气成这样,只扁了扁嘴,没有反驳,毕竟小孩子火气大,他真能气出个好歹来,自己还要心疼。
“继续狡辩。”阴天子冷冷地说。
崔绝:“陛下想让我狡辩……咳……解释什么?”
阴天子哼了一声:“你还记得我们的目的是度假,可现在是度假的样子吗?”
外面在下瓢泼大雨,山体滑坡把车给埋了,不得不躲在这个黑漆漆的地宫中,偌大空间只有脚下一点点干地可以休息……
崔绝苦笑:“这个假度得确实惨了些啊。”
“从一开始,这就不是度假,”阴天子道,“地点是你选的,涿光城有好风光……哈,你早知道涿光城有割昏晓剑的线索,对不对?你是故意的,你在冥界时就已经策划好之后的一切了。”
崔绝仰脸看着他的侧脸,地宫中一片漆黑,他什么都看不见,却能自行在眼中勾画出阴天子此时俊美冷硬的下颌线。
€€€€他的主君,真的越来越聪慧了。
“为什么不狡辩了?”阴天子没好气。
崔绝抿了抿嘴,小声道:“被陛下戳穿,无话可说了。”
“你!”阴天子最受不了他这样伏低做小的样子,他体弱气短,声音轻柔,这样小声说话,简直像放了只奶猫在他心里挠一般。
阴天子用力攥紧拳头,气急败坏地说:“你真是天生就是来克我的!”
“哈。”崔绝笑了起来。
阴天子:“你还笑!”
“没有,我只是天生笑眼……”
“都出笑声了!”
崔绝咬着嘴唇,努力把笑容憋了回去,拉着阴天子的手,在唇边碰了碰,柔声道:“你猜得很准,我确实是得到割昏晓剑的线索,才提议去涿光城的,但后面生的一系列事情,就不是我设计的了。”
他的嘴唇柔软微凉,带一点湿意,阴天子感觉好像有电流从他嘴唇传到自己手背,一路上蹿,电得他半边身子都麻了,他竭力保持头脑的清醒:“去丹顶云城呢?”
“那是我们遇到云阳氏截杀后才临时起的意啊。”崔绝一脸无辜。
阴天子不上当:“你给云阳氏吞噬阵是在那之前,还是之后?”
不可能在之后,云阳氏所做的准备,不是一日两日就可以完成的,崔绝早在他们决定去丹顶云城之前就已经给云阳寒下好套了。
阴天子取出报冤行,鬼€€灌注,剑身在黑暗中出沉冷的嗡鸣,他看着这把既熟悉又陌生的剑,说道:“我到了涿光城,才知道割昏晓剑在云阳氏手中,你呢,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跟你一样。”
“哼。”显然不信。
崔绝失笑,苦笑着摇摇头,解释道:“我一开始确实不知道在云阳氏手里,那本秘笈也不是专门要交给云阳寒的,当时我托了一个古董商,在黑市上散布消息,说他有秘术,可以利用法阵来吞噬比自己强大数倍的力量,但是需要冥王之力来做介质,然后云阳寒就上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