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绝心算了一下:“倚楼公主去世已经二十三年了,还要守节?”
“人家感情好啊。”
崔绝抿唇一笑:“冥王一向专情。”
阴天子:“嗯。”
夜店上方鬼火球转动,光影缭乱,映得两人眉眼都有种迷离的俊美,阴天子抬手搭在崔绝的脖颈,拇指轻轻拂过他的唇角的梨涡,感觉自己似乎醉了。
“你……”崔绝出声。
“在那里,”白无常突然指着一个方向道,“就是他。”
崔绝和阴天子回过神来,齐齐转头看去,舞池里光线微弱,崔绝看不分清,只觉得一片群鬼乱舞。
却察觉到阴天子蓦地绷紧了。
“怎么了?”崔绝小声问。
阴天子盯着光影背后€€€€秦广王跟一个少年往舞池外围走去,少年青春活泼,小动作不停,不是撩他的头就是去揽他的腰,走到拐角处,少年恍若不经意地回头,对着他嫣然一笑。
陌生的面容,却莫名熟悉。
“那个少年什么来头?”
白无常拎着酒瓶融进舞池,不一会儿,就带着一身呛人香气回来了:“不知道,没人认识,好像第一次来,请秦广王在吧台那边喝了杯酒,就这样了。”
“……”崔绝和阴天子面面相觑。
崔绝问:“这里人都知道秦广王的真实身份?”
“当然不知道啊,哪有爆真名的。”白无常担忧道,“他该不会被下药了吧?据我所知,还挺多人喜欢他的,长得帅又有钱。”
阴天子拧眉,显然这出了他的理解:“用这种下作手段,不叫喜欢,喜欢是应该堂堂正正告白的。”
白无常喝多了,本能地抬杠:“啧,说起别人,小嘴叭叭的……”
阴天子脸色霎时阴沉下来。
白无常平白一个激灵,瞬间醒酒:“呃,我不是嘲笑你,我还是……有些事……那个……”
“你真看到秦广王和那个少年接吻了?”崔绝岔开话题,把白无常从阴天子的死亡凝视中解救出来。
“千真万确。”
崔绝喝完杯中酸梅汁:“我们去看看,秦广王不是轻浮的性子,就算没有被下药,这事也太奇怪了。”
“好。”
阴天子大步走在前方,满脸不高兴,白无常恨不得穿越回两分钟前,给自己贴一张禁言符。
崔绝刻意落后一步,对白无常低声道:“我们有过告白的,一千年前,我先告白了,但……你知道陛下的体质问题,所以他当时拒绝了我。”
他的声音低柔绵软,还含着温润的笑意,却像个惊雷一样在白无常耳朵里炸开。
“卧槽!”白无常这才意识到自己无意间捅了一个怎样的马蜂窝,登时头皮麻,汗涔涔道:“所以陛下心存愧疚?觉得辜负你了?你俩到底什么情况?”
崔绝:“就这情况啊。”
“这情况是什么情况?”
“这情况就是这情况啊。”
“……”白无常深吸一口气,七彩斑斓的彩虹眼睛都直了。
崔绝不再逗他,笑着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只是我们这本经格外难念,但这么多年也念下来了,没有把经书撕了,说明这经虽然难念,却也不是不能念,把里面的生僻字眼都扫荡开,就可以念得通顺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