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书起了大作用,当苏择翻到那张由母亲亲自留下的字条中,他猛然明白过来。
那是他们母子,最后的默契。
柳茹禾早就料到也许会有这一天,这张纸条,就是引梁远统上钩的最佳诱饵。
那让被利欲熏心的梁远统深信不疑这东西还存在,而且就埋在那个地方,所以才能放心地前往那个地方。
而警方早早就潜伏在那,就等着一切罪名成立之时,逮捕他归案。
但是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梁远统没有那么愚蠢,拿到一个地址就去,他们拿苏择做人质,一度让警方无法行动。
苏择在被挟持过程中,被刀架着的脖颈已经见血,就在梁远统气急败坏想要用刺杀苏择的瞬间,警方的一颗子弹,保住了苏择的人身安全。
“苏择那天在电话里跟我说,他那一趟,就没打算活着回来。。。。。。”聂凛说到这,神情很明显是不忍再说下去,他带她来到一间单人病房,悲伤地说:“虽然苏择受了很重的伤。。。最后还是。。。”
她颤抖着,直接推开那扇门,一步步走进去。
胡桃吞声饮泣,只觉得天旋地转,已经快撑不住了。
她不相信,她不能接受。
少年脸色苍白,眼睛松松地阖着,眉眼舒展,脖子上缠着白纱,额头上也围着纱布,脸上多处淤青红肿,白色的被子盖在他身上,好像看不见呼吸。
胡桃走过去,缓缓蹲在他床边,抽泣不止:“为什么啊。。。”
【他和我说,他就没打算活着回来。】
“谁让你去做那些了。。。呜呜。。。”
她一拳锤在床边,手里抓着床单,指关节都泛白,“骗子,为什么到最后还要骗我。”
“我们还没去看电影,我们还有好多事情都还没一起做呢。”
“呜呜。。。你怎么忍心就这么不要我了。”
“我那么喜欢你,你怎么可以都不考虑我。”
胡桃只觉得世界一片黑暗,心都要碎成千百片了,五脏六五被碾着疼。
“桃子。。。别哭。”就在这时,房间里除了她的抽噎声,响起了第二道声音。
熟悉的,又脆弱沙哑的声音。
胡桃瞬间噎住哭泣,她不敢置信地缓缓抬头,看见躺在床上的男生睁开了眼睛,因为不适应窗外中午的强光,微微眯着那双桃花眼,望着她的神情里尽是心疼。
她赶紧伸进被子里,摸到他的手是温热的,她有些不敢确认:“你,你,你还活着。”
苏择微微蹙眉,好像有点疑惑,“我。。。就没死过。”
“哟,聊着呢。”这时候从洗手间回来的聂凛从外面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