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桃一开始还低着头刷手机,后来不知怎么的也目不转睛地盯着球场上津津有味地看。
中间的时候,胡柯下场来歇了一会儿,他坐在胡桃身边身上热气腾腾的,胡桃嫌弃地往旁边挪了挪,想起刚刚的事情,忍不住问:“哥。”
胡柯灌了一大口水,舒爽地叹喟一声,回她:“干嘛。”
“你和苏择,是什么时候认识的?”胡桃小心翼翼的,还不忘傲娇地补一句:“我随便问问,觉得他有点面熟。”
“傻了你?我跟苏择当然是大学时候认识的啊,我跟他从大一就一个班,一直到现在。”胡柯挑眉,碰了碰妹妹的肩膀,嘲笑她:“怎么,看上我兄弟了?”
“你我还不知道,只要是帅哥,你都说面熟,上辈子跟你有缘呗?”
“我才没有!你有病啊,我要是看见帅哥就面熟,那你看见美女还走不动路呢,”胡桃翻了个白眼,“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
“得,没空跟你斗嘴。”胡柯哼笑一声,站起来继续打球去了。
摊上这么个哥哥,无语死了。
胡桃瞪他一眼,然后转回身继续坐着呆。
打球时的苏择比平时那副儒雅书生的形象更添几分青春阳光,不似平时喜穿白色,或许是因为运动的原因,他今天穿了深蓝色的宽大T恤和运动裤,露在外面的白皙胳膊能看到肌肉走向,名牌球鞋干净又漂亮。
和身边男生组织进攻成功后笑着击掌,半蹲下身防守对面带球进攻的人,微分的刘海下那双盯人的眼睛微微亮。
说是高中生都有人信吧。
胡桃的视线就这么直勾勾地跟着苏择满场走,脑子里回想着刚刚哥哥说的话。
如果他是在大学时候才刚认识苏择的话,那么基本上也可以确定,苏择跟自己之前十九年的人生轨迹没有重叠的痕迹。
那么,刚刚涌上心头的那股强烈的熟悉感,又是为什么呢。
这样的深思,因为怎么都想不通,所以并没有持续太久,不一会儿胡桃就被贝可可来的搞笑视频吸引了注意力。
大概又过了四十分钟,临近傍晚的时候,他们那一场子人散了。
胡桃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看到胡柯和苏择跟其他几个男生走过来,胡柯把手里的篮球扔向胡桃,她一把接住,在地上拍了拍,放手指尖上转,动作十分娴熟。
“哟,这位是?”一个男生搭着胡柯肩膀,笑着问。
胡柯介绍:“我亲妹,咱学校大二的。”
“哟是妹妹啊,你好你好。”
“咱妹长得漂亮啊,柯子。”
胡桃对他们扬起笑脸,尖尖的虎牙露个角,“学长们好。”
“你好你好!待会跟我们一块吃饭啊!”
“妹妹待会加个微信哈。”
胡桃自然而然地跟在胡柯身边,走着走着,他身边太多男生聊天打闹,就把她挤到一边了。
她被挤到一边,正好走在苏择身边。
他和她对视一眼,胡桃尴尬地笑了下。
“待会我们要先回去洗个澡,”苏择抬起她:“要不要跟我们回去,在寝室坐会儿,待会就一起去吃饭了。”
“你们宿舍,女生可以进?”胡桃话没过脑子,直接问。
他哂笑一声,点点头,“研究生的宿舍管得不严,何况你算家属。”
何况你算家属。
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竟让她不禁浮想翩翩,离谱到自己都想笑话自己了。
“那好吧。”胡桃没拒绝,笑着答应,然后不自然地扭开视线专心看前面的路。
她一个小小的女生,夹在三五个男生群里,顺利进了宿舍楼,走过熟悉的走廊,进入熟悉的4o17寝室。
今天寝室里好像没人,上次见到的那两个学长都不在,胡柯拿了两件干净衣服,甩在肩膀上跟她嘱咐:“我去隔壁宿舍借个浴室,你在这老实等我。”
“哦。”胡桃目送他离去,然后回头看向给她从一边纸箱子里拿水的苏择。
苏择把一瓶水递在她面前,眼底的玩味一瞬而逝,“拿着吧,天热容易渴。”
胡桃不禁想起上次在这里生的一系列丢人经历,那种社死到想钻地缝的感觉重映着,她赧然道:“谢谢。。。学长。”
“我也去洗澡,你坐,”苏择往胡柯的床桌那边瞄了一眼,然后温柔道:“要是胡柯那里太乱,就坐我这里。”
胡桃回头,看了一眼自己亲哥那边狼藉一片的桌子,连椅子上都堆着书和脏衣服。
她眼角抖了抖,然后一步步走到苏择椅子前,坐下,看着他眨了眨眼睛,乖巧极了。
“嗯,请随意吧。”苏择勾着唇角,然后转身进了浴室,咔嚓关上了门。
不一会儿,淅淅沥沥的水声隔着一个门板传来。
胡桃深呼一口气,仰靠在他的椅子里,苏择的椅子似乎是很有名的人体工学椅,靠着十分舒服,整个人腰背放松下来。
她靠在椅子里,脚尖踮着地板,一圈一圈转着椅子,闻着他椅子上若有若无的木质香味,听着不远处传来的淅沥水声。
脑子晕成一团。
转的太晕了,她停下来,滑着椅子到他桌面前,左右来回看。
桌子边角处摆着一个手工制作的木质建筑模型,板子边缘刻着他的名字“Ze”,这模型似乎是住宅模型,但是设计的非常有美感,不仅仅实用而且兼顾着高级的美学价值。